发芽马铃薯

【锤基】花吐症（八）（单向暗恋有）

       “现在好一点了吗？”一旁的简看着身边索尔有些担忧地问，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索尔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一下：“是的，我的女士，安心去开你的会议吧。”简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和他交换了一个吻以后走入面前的大厦。

        索尔看着她的背影，笑容又渐渐消失。

      他发现他的内心越发躁动不安，这一切都是来到这座城市以后开始的。自从洛基死去以后，他就陷入一种不太妙的状况。焦虑、茫然以及夜以继日不断的痛苦。即使洛基做了那么多错事，索尔还是不能想象自己是如何度过没有他的日子。（注释一）

        曾经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洛基分开过，他那个狡猾的、邪恶的，然而看着他的碧色双眼里总是带着朦胧水汽的弟弟。洛基擅长用天真无辜的笑靥隐藏他的内心——那个诡计多端的小混蛋。

     索尔不知道洛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记忆里有许多关于洛基的印象。有一次——那时的洛基还是个幼小的孩子，乌黑的发丝，绿得像春天第一片新叶的眼睛。他如蔷薇一样柔嫩的唇瓣抿起，赤裸着雪白的小脚丫在母后的小花园里奔跑。“哥哥，”他回头微笑地看着自己，“玩捉迷藏你总是输，因为只要我想，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后来，洛基长成一个优雅瘦削的青年，他总是带着若即若离的微笑。他不会像幼年时那样有失体面地赤裸着双足到处奔跑。然而还是像小时候玩捉迷藏一样，只要他想，索尔就永远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索尔整夜整夜失眠，偶尔入睡的时候，也会被梦魇纠缠。有时候是小小的洛基站在母后的花园中，微笑起来纯洁又可爱：“哥哥，你永远也找不到我。”又或是长大后的洛基嘲讽地看他：“索尔，你还是那么蠢。”然后就是在那个荒凉而贫瘠的星球上，洛基苍白的脸：“对不起，我是个傻瓜。”

       索尔庆幸自己不是一个普通人类，否则这些失眠和梦境足以杀死他几千回，但即使如此，这些也足够他痛苦了。

       “嘿，索尔。”有人喊了他。

       他回头看到他的老朋友，史蒂夫带着一个生面孔走过来：“我听说福斯特小姐的会议是在这里召开。”
 
      索尔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是的，她刚刚进去了。”

       “哦，很遗憾。请替我向她问好，”史蒂夫牵着旁边的那个人的手向他介绍，“索尔，这是巴基。”然后他覆在那个生面孔耳边说了什么，温柔得好像怕惊到一只胆小的鸟儿一样。
 
      史蒂夫在巴基耳边介绍了索尔，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巴基似乎对索尔并不是很戒备的态度。因为他直视着索尔，然后过了一会儿对他说：“你好，索尔。

       史蒂夫心里有点惊讶以及一点点的不高兴——真的只有一点点：巴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温柔的态度，而且即使是现在他也不会轻易对一个人放下戒备。
 
      其实索尔并没有感受到史蒂夫心里想的巴基的“温柔”，他觉得对方似乎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有点生硬地和他打了招呼。

       然后巴基突然说了句：“你……是洛基的哥哥？”史蒂夫更加惊讶了：巴基是第一次对除了关于他们过去的记忆之外的事情感兴趣。

       而索尔却觉得有些奇怪：巴基问的是“你是洛基的哥哥？”而不是“洛基是你的弟弟？”就好像……就好像他认识洛基一样。他回答：“是的，我是。”
 
      史蒂夫连忙找了个其他话题以转移视线，正直又和善的美国队长知道，即使洛基在他们眼里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但他依旧是索尔非常看重的弟弟，而失去洛基让他变得忧伤，因此他想将话题转走。

       巴基不再说话，他四下看了几眼：昨天他对洛基说过，如果他愿意，可以偷偷跟着来。那时洛基不屑地撇嘴，但巴基看到他眼里有些许期盼。

      没有洛基的身影。也许洛基真的没来，又或许是他隐藏了自己，躲在这附近远远看着。巴基觉得他希望是后者，因为昨天他发现洛基咳出来的紫色桔梗不再像之前那样娇艳的盛放。
 
      那些小花的花瓣边缘开始有些失水的皱缩，就像要开始枯萎了那样。巴基虽然并不是很了解花吐症，但他直觉如果花瓣完全枯萎，洛基可能会很不好。

       附近一个无人的转角，一阵绿光闪过，洛基出现在那里，他看到巴基不动声色的打量，知道对方在找他。洛基忍不住嗤笑起来：巴基都被那个大兵影响着变得无聊的心软起来了。

       他只不过待在他家里住了几个月，还被沙发上的抱枕砸了好多回。

        洛基将视线转到巴基对面。

       那是索尔。

       从上次见到索尔和简接吻不过几个月时间，但是却好像度过了一段冗长的岁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花吐症的影响，洛基觉得自己眼睛酸涩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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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一：记不大清原句，大概是漫画里索尔说：“虽然他的罪恶罄竹难书，但是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