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马铃薯

【格邓】异时空冒险（七）

        格林德沃跳下去以后便处于一种无尽下落的状态。时间久得足够他穿过地心从世界的另一端掉落出来似的。但是他没有，他就这样一个人在黑暗中下落，甚至还有时间想着“这简直和阿尔给我看的那本麻瓜童话里跳进兔子洞的爱丽丝一样。”

        随即他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发疯，这都怪阿不思。

        对了，阿不思。

        格林德沃很难形容眼睁睁看着阿不思被那片深渊吞没是什么感觉，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找到阿不思，不管对方有什么该死的狗屁计划和想法他都要找到他。

        再然后他停止了下坠，他的脚踩到了坚实的地板。奇怪的是那些重重加叠的速度没有让他撞死在地上——要知道在下落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失去了使出任何一种魔咒的能力。总之他最后像被风托起的羽毛一样落在地面上了。

        这让他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他所在的地方入目都是一片黑暗，但奇怪的是他能够看到自己。倒不是说他自己会发光还是什么，但他切切实实地能够看到自己伸出的手和目所能及的身体其余部分。他稍稍偏头，发现自己垂在两肩的金发在一片漆黑的底色下尤为明显。

        格林德沃觉得自己就像是整个虚无世界的唯一一个造物。接着他开始朝某个方向走去，前进方向的道路在他脚下开始延生，而与此同时，他走过的地方又重新被黑暗吞没。

        他能感受到一些什么，靠得越近他的脚步就越发急切。四周开始浮动着一些隐隐约约的光点，最后零零星星地汇聚成一道道明灭的光线。格林德沃循着它们的方向而去，那些光线越来越明亮，直到在尽头汇聚成一个光茧。

    格林德沃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他将手伸进光茧，抓住了什么，一把拖了回来。那些光芒四散开来，然后一个人结结实实地落入他的怀里。

        格林德沃几乎有些颤抖地把手覆到对方脸上，那人赤褐色的头发凌乱地覆盖在面颊上。格林德沃将他的长发别到耳后，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呼吸变得凌乱而急促：“阿尔？醒一醒——阿不思，睁开眼睛……”

        他怀里的青年发出微弱的声音，格林德沃把耳朵凑上去时就听到对方咕哝道：“你太吵了，盖勒特。”

        格林德沃咧嘴笑了，接着恶狠狠地把人搂住，他将脸埋到对方的红发里，感受对方的气息，接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老疯子，脑子坏掉的杂种，你这个——”

        他深深呼吸了两下才继续道：“阿尔……我的好阿尔，不要总是顾着自己实施你的计划，你总得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阿不思觉得他被对方搂得有些缺氧，肺叶里的氧气都要被他的恋人挤出去了，他好半天才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很抱歉，盖勒特……但你能不能先松手……”我要透不过气了。

        “想都别想，”格林德沃拒绝了，“免得你又发疯跑去干什么蠢事。”于是他又抱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松开，但阿不思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难得安安稳稳地靠在他肩膀上：“也许你已经发现了，这里和我们之前死后的滞留空间很像。”

    “确实如此，”格林德沃看着四周，“而且是一个除了完全没有时间流速以外也没有物质个体的空间。这么说，我们在那本小说构建的世界框架之外了？”

        红发的青年叹了口气：“我们已经不是这个世界本来的人，而她并不知道这一点。”

        格林德沃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所以你就开始决定拿你的命去试一试了？你敢不这么自大吗？”

        如果阿不思再年轻个一百岁他也许会控制不住翻白眼的冲动：格林德沃居然会说别人自大？于是他敷衍对方道：“别傻了，盖勒特，我们已经死过一回了，所以不大可能再死第二回了。”

        “…………”

        等他们想办法从坑里爬出去以后，阿不思后知后觉地发现格林德沃似乎生气了。他俊美的面容板得像块大理石，紧紧抿着嘴唇一路上都不再说第二句话。

        “盖勒特，”他直截了当地询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格林德沃瞪大眼睛，他感受到对方的嘴唇拂过，就像春天里最柔软的花瓣。他剩下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们活着时分开的百年岁月加上在死后滞留空间里数不尽的时光，这是阿不思第一次主动吻他。

        等他反应过来以后，他只能看到走在前方的人红褐色的长发。

        他大步追上去：“这算什么？和好的请求？”

        “唔，”对方沉思了一会儿，“也许。”

        “能再来一次吗？”

        “……我们还有正事。”

       玛丽苏已经和汤姆回去了，她的心情异常低落。格林德沃对她毫不留情的杀意以及半点犹豫也没有地跳进深渊的举动明显刺伤了她。

        接着她的怒气与不甘越来越大：为什么呢？我难道不应该是人人都爱的吗？我的容貌，我的才能，我的尊贵，我的血脉——难道这些都不够让人喜欢吗？

        她抬头看向身边的青年，他拥有俊美的容貌，乌木一般的头发，黑玉一样的眼睛，她的目光重新变得痴迷而贪婪：“汤姆，我不够好吗？我哪里比不上他了吗？”你们都该爱我的呀，他所拥有的名望、地位、能力哪里比得上我呢？

        “当然不会，”汤姆.里德尔摸着她的面颊，黑沉沉的如同乌墨一样的眼睛地注视她，又像是透过了她，“你是如此美丽与强大，谁都无法比拟，谁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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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申一遍：所有的OOC属于我，而他们属于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