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马铃薯

【格邓】友情悖论（下）

概要：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在谈恋爱，除了他们自己/当全校都在质疑自己纯洁的友谊时该怎么办。

大家随便吃吃  人工糖精  无脑腻歪
可以殴打作者  狗血很多  概不负责 

7.

        阿不福思兴师问罪的计划很快就夭折了——当他顶着满脸墨水，愤愤起身的时候，阿利安娜就已经将他拦住：“你要干什么去？”

        “你应该也听说了，安娜，”阿不福思气咻咻地道，“如果我再不去阻止，阿不思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和那个混蛋结婚去了？”他紧紧盯着妹妹的蓝眼睛，试图将事情的紧迫感传递给她。只是小姑娘却摇了摇头，奇怪地问道：“可是，这反正是迟早的事啊？”

        “迟早的事？”阿不福思几乎要怪叫出声，但他忍住了，“可是那是盖勒特.格林德沃……”“我觉得，你可能对盖勒特有偏见，”阿利安娜小声说道（“你居然叫他盖勒特！”），“他们从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形影不离，也只有他们自己能最快领会彼此之间的看法。”

        “我知道你在担心，”小姑娘用手去抹哥哥脸上那些还在往下淌的墨水，弄得自己的双手也黑乎乎的，“害怕阿不思跟着盖勒特一去不回，就会把我们、把爸爸妈妈抛到脑后去了。我们有时候跟不上阿不思的步伐——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他敢！”阿不福思一把握住他小妹妹的手，“如果他敢那么想，我就——”“别那么紧张，”阿利安娜笑了起来，“我的意思不在于这是否会在未来变成阿不思的想法，而是我自己不愿意远远落在后头，所以我会更加努力，也好过待在原地担忧害怕——起码我也是个邓布利多。况且盖勒特不会让他那么孤独，既然我们的哥哥注定不凡，我当然非常乐意看到有人陪在他身旁。”

        阿不福思垂下眼，用了个清洁咒弄干净了自己的脸与阿利安娜的手，接着仍有些嘴硬地咕哝着道：“我就知道……那个混蛋给周围人都灌了迷魂汤了。你放心吧，难不成我还能拆得散他们吗？”

        阿利安娜眨眨眼，这使得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她有几分俏皮：“你忘啦？小时候盖勒特救过我，即使他是看在阿不思的份上，我也欠他人情了。”

8.

        盖勒特没有想到这次空前的流言风波里第一个给他回应的人会是阿不福思。自小就与他不对盘的山羊小子表示要与他谈谈，而那语气仿佛在说“我要踢爆你脑袋”，使得周围的同学都自动后退了一定距离。盖勒特面上不显，脑子却飞快地运转起来，甚至在心里整理了一百零一种方案，如何合理应对这小子的刁难又不落下方，同时让阿不思相信自己的“委曲求全”——

        “格林德沃，我要警告你……”

        开始了。盖勒特默默攥紧魔杖，并已经在短时间内整理了一大堆可用的咒语。

        “你最好不要辜负阿不思。”

        “………………”盖勒特差点握不住魔杖：阿不福思终于在连续几天的刺激后发疯了吗？

        “发疯的”阿不福思却皱着眉头，表情里透着某种不善：“别告诉我你真的只是在利用阿不思。”

        “当然不是。”虽然还在状况外，但盖勒特一瞬间就否定了，他又露出了阿不福思最讨厌的表情，懒洋洋地刺他，“不过我不指望你的脑袋能理解这句我从小说到大的话了。”阿不思是他唯一认定的朋友，有资格在未来与他共享一切的人，完成阿不思那个粗鲁的弟弟永远理解不了的大事业……

        “最好你说的是真的，”阿不福思按耐住自己——不行，这混蛋还是太招人厌了，“如果不是阿不思……爱你，你这种糟糕透顶的性格从这里排到霍格莫德都轮不上！”

        然后山羊小子似乎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冷哼一声，留下了少有的呆愣着的盖勒特。

        阿不福思完全没有说谎的理由，他比谁都希望自己与阿不思离得远远的。这么说的话，他的朋友、他的阿不思可能真的是这么想的？而这种想法一出现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曾信誓旦旦对阿不思保证流言不能影响他们的友谊，可是当这流言似乎得到一定程度的证实之后，某种隐蔽的窃喜却开始如藤蔓般滋生缠绕着揪住他的心脏，如果只是朋友——多吉.埃菲亚斯也是阿不思的朋友。盖勒特早就远远不满足与那些“朋友”在阿不思心中处于同一地位。

        而现下似乎摆着独占阿不思的大好时机：如果阿不思爱他，那么他理所应当拥有阿不思。至于阿不福思说的“挤出霍格莫德都排不上”，盖勒特对此嗤之以鼻——这是阿不福思的偏见，就他眼下看来，还没有人能有这种本事。

9.

        阿不思觉得有些奇怪，当他与盖勒特窝在一起看书时，他总觉得对方的手掌摩挲在他腰间。这很正常，他们经常像这样度过空闲时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盖勒特的手似乎越发往下去了。他开始有些不自在，又觉得不好伤害朋友的感情，因此假装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了挪，稍稍改变了一下姿势。

        盖勒特似乎对此没有什么感觉，他一只手仍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翻看着摊在膝盖上的书籍，看起来全身心投入其中了。阿不思松了口气，一面嘲笑自己不必要的多心：也许这次流言经久不衰，搞得他都有些敏感，一面放松地将头靠在好友肩上。

        放下警惕心的他没有注意到盖勒特的手指停顿了片刻，悄悄收紧了手臂。友人赤褐色的长发散落在他们身上，带着他极为熟悉的气息。诚如阿不福思所说，比起他张扬乖张，温和得多的阿不思似乎很受欢迎，虽然盖勒特打心眼里头认为这只是阿不思习惯性地客套与礼貌，但总免不了一些人试图告白。

        如果他们之间再插入别人，比如一个羞怯烦人的女孩，或者满眼崇拜同样烦人的男孩，只是想象阿不思把精力放在这样的庸人上都让人难以忍受，其惹人嫌程度甚至赶超了总找麻烦的阿不福思。

        他得尽快想办法把所有危险因素铲除。

10.

        流言有愈传愈烈的趋势，学生、幽灵、画像都参与了，甚至连教授都来过问。“追问的人越来越多了，”阿不思叹气道，“你相信吗，今天早上迪佩特教授问我你是否给我们的满月纪念日准备了礼物。”

        盖勒特挑起眉毛反问道：“满月纪念日？”

        阿不思无奈地掏出那个玫瑰吊坠：“你一个月前送我的的关于物品的时间魔法的实验成果，它被说成是……总之，连迪佩特教授都信了。”

        他没有提及的是布莱克校长油滑的腔调与暗讽，布莱克校长出自斯莱特林，对其学院的佼佼者盖勒特一直很自豪，虽然盖勒特显然不喜欢这位校长（虽然他不喜欢的人多了去），对于学院没有特别强烈的归属感，日常也更愿意晃悠到格兰芬多那边，只因阿不思在那里。这就导致布莱克不是很待见出自格兰芬多、人人交口称赞的阿不思。

        盖勒特看他下意识地将手指尖对在一起——那是他思考问题时的小动作，玻璃瓶吊坠的链子绕过他的指缝垂下来，随着他的动作晃晃悠悠的。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是你没有去想过，”盖勒特的眼睛像是带着某种高深莫测的魔法，熠熠生辉如同星辰，“你可以不把吊坠随身携带，过几天他们可能就忘了这件事了。”

        阿不思愣了愣，他果真没有想过这种方法，以疏远盖勒特或剥离他们相关的东西来止住流言的方式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而现在盖勒特提出来了，这是否意味着对方开始对无休无止的流言感到困扰了？

        他有些事情没有告诉过盖勒特，这段时间以来他内心的想法，他们的生命中许久以来都被对方占了大半，目光总是追随着彼此，有些东西也许在习以为常中被他忽略了。可是他不确定是否对方也是如此，而现下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已经明了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盖勒特突然大笑起来，尽管他看起来极为英俊，但是看起来颇为欠揍，所幸对方停了下来，继而靠得更近了些，“阿不思.邓布利多，希望你允许我追求你。”

        尽管他仿佛在请求，但是他语气里却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的情绪——这嚣张又狂妄的混蛋，必定要挫挫他的锐气。但很可惜，不是这次。

11.

        阿不福思现在在享受他的假期，格林德沃和阿不思不知道在哪里进行他们的约会。总之，不在他眼前瞎晃悠，这比什么都美好。自从他们不再假惺惺地以朋友相称后，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扰人的、没完没了的粘腻。年轻的爱侣总有挥霍不完的热情与精力，更遑论他们在此之前就被彼此的灵魂深深吸引，于是他们可能在谈论出某个惊人的结论时一边赞叹于对方的才华一边交换一个亲吻——

        太恶心了，简直不能细想。

        “真奇怪，”阿利安娜看着用过的盘子们轻快地跳入水池，挨挨挤挤地彼此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非常高兴能洗个澡，“你现在和以前比起来变了很多。”

       “是吗？”他的哥哥下意识地问道，“你是指什么？”

       “‘阿不思准又和那个混蛋出去了’、‘那个该死的家伙又把他耍得团团转’，”阿利安娜模仿着他先前的语气，然后顿了顿，“可你现在就算一整天不见他们，也不再这么说了。”

        阿不福思看着外面耀眼的阳光，夏日里的蝉鸣声嘈杂得厉害，山谷里的河流带来的湿润水汽夹杂着花香与沼泽里腐败的枝叶在有些闷热的空气里混合成一种奇异的腥甜，时间在这让人昏昏欲睡的下午像一块半融化的牛轧糖一样拉长。“这是成长，”阿不福思觉得自己说话时带上了教授式的语重心长，“他们滚去外面让我获得片刻安宁总比在这种鬼天气里看他们表演爱情轻喜剧来得轻松。”

        阿利安娜乖巧地点点头，她说道：“不过他们能够这么快确定关系，还是多亏了你。盖勒特让我告诉你，他非常感激。”

        阿不福思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夏天里也感到背脊一凉：“他感谢我什么？”

        “他说感谢你之前找他谈话，这是他们认清彼此感情的第一步，让他下决心追求阿不思，”阿利安娜看着阿不福思突然变绿的脸，有些好奇地问道，“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伸出援手，我还以为你不赞成他们在一起来着——我能知道你和他说什么了吗？”

        这太超过了，隔壁的混蛋拐走哥哥和自己蠢得把哥哥送上门并没有可比性。阿不福思顿时觉得摇摇欲坠，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打击人的么？阿利安娜有些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为了不让妹妹担忧，他只好露出一个龇牙咧嘴仿佛吃光了阿不思所有的糖果后突发牙痛般的笑容：

        “我没事，安娜……夏天，太热了。”

12.

        “你之前和阿利安娜说了什么吗？”阿不思坐在树下梳理着压在自己腿上的那个金灿灿的脑袋问道。

        “我让她帮我向你的弟弟表达谢意。”盖勒特表情真挚，看起来无懈可击。而阿不思立马知道他又在使坏，目的就是要气一气阿不福思：“别这样，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捉弄他的。”

        枕在他腿上的恋人伸手将他的脑袋压下来与他接吻，继而没什么诚意地道：

        “仅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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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儿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