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马铃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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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连】满座衣冠雪47

        无忧顿时僵得像块石头,她踏在燕旻胸口的脚力气一松,让他得以喘息片刻。燕旻盯着无忧的眼睛,带着一种撕开伤口的痛与畅快:“你真以为自己淡漠出世了?原先你就是这样,事后才痛么?悔么?有个屁用!如今看来,你依旧这样自欺欺人!”
 
       无忧觉得怒火狂炙,心内却无力反驳,而燕旻却龇牙笑着:“不然你一路跟着他们做什么?现下一边说不愿救人,一面又遣了那俩丫头片子去拿东西……你当我真不知道你那盒里装的根本不是鹅梨帐中香,而是半成品的解药……”

       无忧不说话,那个乌木盒还放在桌上。
  
     燕旻哈哈笑了起来:“果真如此,你骗连城璧说我有法子救人,拖着时间自己悄悄制了解药。你根本就是想帮他救人!又裹足不前犹豫不定……这六天煎熬得很吧?一面想着不能插手小崽子的事,一面又怕看旧事重演,好叫你看清楚你这些年的安逸根本是你蒙着自己眼睛过来的!”

       天地间似乎都只剩下白晃晃的一片日光,铺天盖地从四周围拢过来。热烫的温度焦灼着皮肤,连城璧抿着干裂的唇直直跪在肆无忌惮的阳光之下,似乎无知无感一般连动也不曾动一下,墨发被汗水浸透贴附在颊边颈侧。
 
      然后他听到门扉微动,无忧走了出来,眼神复杂,似怀念又似迷惘:“你为了他肯跪我?”

       连城璧身侧的手指微动,半响才道:“是……求你救他。”

       无忧道:“宁可果报还于你身?”

       连城璧道:“是。你为救他便要打破言誓,我愿发誓那些因果皆还我身。”
 
      无忧猛一闭眼,像是气难喘匀:“好。我救他,但是我不要你发誓。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便不再插手。即使你要死了,求上门来,我也不会理会,你明白吗?”她知道那人盯上了连城璧,不会善罢甘休,她还想提醒一二,选择救萧十一郎,还是为自己以后留一条退路?

        连城璧道:“多谢前辈。”一点犹豫也无。

       她忍不住苦笑:早就知道会是这般答案。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回答。

       萧十一郎原以为自己会死。

       他的意识深深浅浅涣散在一片空白中,有时候安逸得像小时候躺在田埂上听风悄虫鸣,又或者是少年时看着天远寥阔,风沙苍凉。然后明灭沉浮,定格在某个夜晚,有人主动凑上把他唇角咬出血来,又用手指轻拂:“萧十一郎,你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这让他心头松快,几乎想笑出来。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四肢像浮在海水里,温柔的水流划过……等等——哪来的水?

        他逐渐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随之而来的便是深入骨髓的刺痛麻痒,如同万千虫蚁噬身,这让他愈发清醒过来。眼帘沉重,双目涩涩,模糊视线里逐渐映出人影来。

       他正泡在一桶水中,那水热烫得很,其间还泡着许多药草,让他觉得自己要被炖成汤了似的。然后一缕血腥味飘入鼻间……那气息他熟悉得很——“城璧!”他授印之人的血气让乾元的本能挣扎着突破一片混沌的意识,他猛然睁开眼,正正对上一只手。

        那只手五指修长,肤色如雪,掌心却一道深深伤口,还不断往下渗血,一滴一滴落到水中漾开来。

        “醒了?”声音清越,似还隐隐带着一丝惊喜。萧十一郎怔怔抬头,顺着那只手往上看,便见到他心心念念之人。连城璧另一只手还执着一把匕首,上面带着新鲜的血迹。

        “你的手……”萧十一郎觉得眼睛被血色刺痛,刚刚要出口询问,便听到另一个声音传来:“你自己都要没命了,还有心思想着他的手?”

        这声音熟悉异常,萧十一郎道:“你怎么在这里?”

        燕旻翻个白眼道:“我一直都在这里,是你眼里只能看到他了。无忧花了一天一夜解了你的毒,我只是看你没有醒来,便与他说,以他的血或许能叫你清醒过来,他就二话不说给自己手上划了那么大一道口子。”

        连城璧这时已把手收了回去,宽松袖口堪堪遮住指尖。他原本养尊处优,双手上除了常年握剑生出的薄茧以外如同玉雕雪砌一般,萧十一郎看着他藏在袖中的手:现下那手上定是要留下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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