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马铃薯

【萧连】满座衣冠雪53

         “你这几个月都做什么去了？你还不如实招来？”女妖怪双手环胸，气势凌人。如果不是她眼睛还红肿着，绝对会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场。

        萧十一郎沉默了一会儿：“也许都在睡觉？”

        “睡觉？”风四娘瞪大美目，下一瞬便咬牙切齿，“你唬老娘呢？一睡睡了要半年？”

        沈璧君这时才开口道：“是城璧他……他做了什么吗？”萧十一郎皱起眉，他无端觉得这般亲密的称呼从沈璧君口中说出来让人有些不悦。只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快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如同错觉一般。

        “我也不知，”萧十一郎沉吟片刻才缓声道，“但我这些时日如果没出意外……应该是一直与他在一起的。”

        “什么什么？”风四娘抓着他仔仔细细打量了几圈，确定他没有缺胳膊断腿才舒了一口气，遂又紧张兮兮地问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萧十一郎摇摇头。如果硬要说的话，便是他心里出现了一处空白，就如同心中牵引出一条绳索，另一端却是云遮雾绕。他笑道：“你可看见了，现在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然后他转向沈璧君——说来奇怪，面对这个他本该牵挂已久的女子，内心却平静不已，只如同一个许久未见的旧友一般。萧十一郎道：“连庄主他没事。”

        沈璧君苦涩笑道：“你我之间如今只有这些话可以说了么？”

        萧十一郎一时语塞，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沈璧君道：“我原本是出来寻城璧的，只是现下……”她如今还没想好如何面对连城璧，即使已知道他行踪，她也暂时不想见他。

        “无垢山庄虽托可靠之人瞒住风声，但时日渐长，怕也是勉强了，”沈璧君转开话题，“想来他既然无恙，不日便是要回去了……你……多加小心吧。”

        沈璧君拉着马先行一步，萧十一郎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风四娘突然想起什么，皱着眉头道：“那个坤泽呢？”萧十一郎有些反应不过来：“……谁？”

        风四娘疑惑地看着他：“被你授印的坤泽呢？”

        萧十一郎觉得有些好笑：“哪来被授印的坤泽？”

        风四娘张张嘴，她想说那天在山洞里分明感受到一个坤泽被授印后混着萧十一郎的气息。但——现在她什么也没有感受出来。分明一路上他们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处，可如今萧十一郎身上只有乾元的气息。

        萧十一郎见她突然不说话，便以为她不信，解释道：“这些日子里，我应是与连城璧在一块，而且我昏睡着，哪有遇到什么坤泽？”

        风四娘更加疑惑了：难道那只是连城璧掩盖他二人行踪的障眼法？可他似乎又没做什么。且萧十一郎仍能全须全尾地站在她面前……她几乎要被连城璧搞糊涂了。

        此事暂搁不提，风四娘依然有些好奇：“既然你没有其它心仪之人，为何对璧君……”他看向沈璧君的眼里有歉意、温和，却唯独少了爱恋。

        萧十一郎一怔。

        风四娘虽说有些时候比男人更豪爽，但她有时候依旧敏锐得可怕。

        他只得苦笑几声，低语道：“我也不知道……”
       
         燕旻坐在窗户边上翘着脚丫子，他的目光转到连城璧身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连城璧这几日越发沉默了，整个人冷得像块冰。燕旻问的时候并不觉得他会回答，但连城璧的声音却传过来：“回去。”

        “回去哪？”燕旻饶有兴致地道，“江南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