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马铃薯

【GGAD】By Your Side（三）

概要：牢底坐穿的格林德沃有天入睡后发现他的灵魂飘去了霍格沃兹。

        当你身边多了一个絮絮叨叨的扰人声源时，想安静独处都变成一种奢求，阿不思试图叫格林德沃闭嘴，但他很快发现被人沉默着注视更叫人难以忍受。也许是变成一个魂体的缘故，格林德沃以一种不符合他现在年龄的敏捷在阿不思坐下来前自顾自坐上他的桌子并声称听到他的老腰在刚刚落座时发出了声响。

        “还在为你的小勇士担心吗？还是没想到有人突破了你的防线，”格林德沃凑近他，“你心里有怀疑的名单了吗，也许我能帮你列一个？”

        阿不思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些人里你认识的有几个？”

         “这不公平，”格林德沃愤愤地指责道，“你是在嘲讽我是个过气老魔头吗？比不上那个品味堪忧的没鼻子……”

        福克斯在一旁发出悦耳的鸣叫，它飞过来站在阿不思身边，期间穿过格林德沃透明的身体，惹得对方不悦地冷哼一声。

         “我很好，谢谢你，福克斯，”阿不思摸着那破鸟的羽毛，“我总有一些给自己解闷的法子。”福克斯轻轻叫了几声，柔和地啄了啄他的手指，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连只笨鸟都要同情你这个孤独的老头子。”格林德沃嘲讽道，凤凰的翎羽点亮了视野，它亲昵地蹭着主人，而阿不思半晌没有回应，直到福克斯终于飞回架子，阿不思才看向他:“你一天的睡眠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些？”

        格林德沃的生魂几乎一整个白天在他身边逗留，时间也越来越长，这意味着他的身体在更多的时候陷在沉睡里，这对一个年事已高且健康程度不佳的老头子来说可不算不得什么好事。

        “那又怎样，”格林德沃满不在乎地说，“总比盯着青苔和霉点看来得好。”

        阿不思没再说话，他背过身去，沉默地研究着手上的资料。

        三强争霸赛如约而至，格林德沃兴致缺缺地飘在阿不思身后，观察着对方袍子上明暗闪烁的星辰。伤亡率极高的比赛的确名不虚传，第一场他们所要面对的就是火龙，观众席上人声鼎沸，格林德沃虽然没有那些闲心思观赏赛况，却唯独在德姆斯特朗的克鲁姆上场时分了些注意力给这位后辈——他耷拉着肩膀走上场，甚至还有些跛脚，一双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

         他面前是一头中国火龙，那头庞然大物正危险地盯着场上渺小的人类，猩红色的鳞片像暗色的血渍，长着尖锐的流苏状尖刺的狮子鼻里警告般喷出几团火球，高温将地面的石块灼烧得发出崩裂的声响，留下几道可怖的焦黑。

        它巨大而突出的双目紧紧锁在克鲁姆身上，躁动不安地喷了几个滚烫的鼻息。克鲁姆沉着地挪动他的脚步，缓慢地向一边移动，火龙果然跟着他转移了方向，从它粗壮且带着匕首般锋刺的长尾摆动的间隙里可以看到金蛋极为显眼地躺在石灰色的同伴之间。

         火龙在僵持间失去了耐心，在它即将吐出火球将眼前的人类烧成灰烬时，对方却趁机穿过他的腿间，火龙硕大的头颅转向脚下，却被迎面扑来的魔咒击中了双眼。
这过程堪称简单粗暴，火龙痛苦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挣扎咆哮，克鲁姆抱起金蛋时敏捷地翻身躲过，他刚刚待的地方被火龙一脚踏过，弄碎了数个龙蛋。

        与此同时观众席上发出海啸般的欢呼：“他——他拿到了！”

         比起第一个和第二个勇士，显然这种做法更合格林德沃的心意，他俯下身，在阿不思耳边低声笑道：“第一个霍格沃兹的勇士，变形术？真是你的作风，教出一群象牙塔里的学生。”

         倘若阿不思此刻不是身处众人之间，恐怕这小心眼的霍格沃兹校长又要因为他抨击霍格沃兹的教学而拖行他几次了。格林德沃的目光回到场内，那个德姆斯特朗的小子十分眼熟，连同作风都有些熟悉。

        但他来不及细想，四周传来一阵窃窃私语，这次比赛中的意外——哈利波特已经来到场上，阿不思的注意力已然完全转到那个男孩身上去了。这简直令人不悦，而顾虑到身边的人，阿不思之前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哈利波特似乎比他想象中聪明一些，他很快就召唤来了火弩箭，迅速脱离了匈牙利树蜂的攻击范围。他显然在这方面天赋卓绝，一飞上天空，他所有的局促与紧张便烟消云散，敏捷得就像在参加一场魁地奇球赛。

         “看来他也不是一无所长，”格林德沃若有所思地看着场上极速飞行的身影，那在匈牙利树蜂面前像骚扰虻一样小，“至少还懂得利用自己的优点，聪明的法子——假如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话。”

         “你得学会不要带着偏见看人。”

         格林德沃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阿不思是在他脑子里说话（灵魂绑定还有这种功效？），说实话这并不让人讨厌，年轻时他们曾有过各种奇思妙想，向对方敞开大脑和分享思想并不是什么奇事。阿不思曾经坦诚得可爱——各种意义上的。

       “……注意你的思绪。”

         阿不思声音再度响起时，格林德沃却满不在乎，在冗长的岁月淘洗下，那个夏天比起后来太多时光都明亮得多，且那色泽经年不褪。他暴怒过、诅咒过，他曾拥有一切，而他下意识地认为阿不思也该属于他——而纽蒙迦德的黑夜、雷暴乃至海潮击碎在岩壁上的声响都在提醒他，他什么都失去了，包括阿不思，后者甚至令他咬牙切齿地产生一种恨意。

         阿不思沉默了。

         格林德沃重新把话题转了回去:“对于你心爱的学生崽子是不是真的这么聪明，显然你自己已经得出结论了，你这狡猾的老家伙。”

         “我想，也许有人提醒了他，”阿不思的声音传来，格林德沃甚至能想出他脸上的表情，“可能并不一定是坏事。”

         “别糊弄我，阿不思，”匈牙利树蜂尾巴上长长的尖刺扎进了那男孩的肩膀，阿不思可能没有听他的，格林德沃能感到他一瞬间的担忧，“我现在在和你共享思维，你心里可不这么想，我建议你一会儿问问他是谁教的，说不准能救他一条小命。”

         那男孩显然并没有什么大碍，他灵活地逗弄着那头怒火昭彰的龙，并用一个漂亮的俯冲掠过地面后夺得了金蛋。

         全场再次为之震动，年纪最小的勇士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任务，他的伙伴与师长纷纷前去迎接他们的勇士。格林德沃注意到先前曾为波特解围的魔眼怪人也在其中，他看起来高兴得很，从他滴溜溜在眼窝里飞转的眼球里可见一斑。

        哈利波特很快走向了急救帐篷，他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仍需要做些处理。格林德沃飘到了阿不思身侧，带着几分嘲弄地道：“看来他还挺讨人喜欢的？”

        “盖勒特，”阿不思的声音再次响起，“也许你的怀疑不无道理。”

        格林德沃还没来得及为突然转换的称呼感到惊讶，他就对上了阿不思的双眼——

        “在此之前，我们得弄清楚你现在的状况。啊，当然，得在接下来的舞会之后。”

        “所以我的意见你就忽略不计了？等等，”格林德沃微微瞪大眼睛看着他，“舞会？什么舞会？”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幅阿不思和别人跳舞，而他不得不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着他在舞池里旋转的画面，就算只有阿不思能看见（实际上这糟糕透了），也绝对是毁灭性的画面。

        “你不一定非要在场，”阿不思好心地建议道，“你沉睡的时间太长了，你只要保证在那段时间里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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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共享，开车共享（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