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马铃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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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连】满座衣冠雪44

        连城璧顿时想把他手边的药碗扣到萧十一郎脸上。但看在对方是伤员的份上,他又重新把药碗拿起来,舀起一勺就往萧十一郎嘴里塞:“多喝药,少说话。”萧十一郎不设防被呛了一口,苦涩药味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看他扭曲着脸想吐又不敢吐的样子,连城璧有点忍不住想笑,萧十一郎连忙道:“城璧……我还是自己来吧。”他接过连城璧手中的碗,闭了闭眼,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有时候我真怀疑无忧偷偷在药方上多写了半斤黄连,”萧十一郎拿着空碗,顺了口气,“若不是有你盯着我,我一准把它拿去浇花。”

       连城璧有些无言以对:“年纪不小,怎跟个孩子似的?”

       萧十一郎倒是笑了起来:“我小时候自在惯了,以天为被,以地作席。自然怎么快活怎么来。先前我也受过伤,拔几根止血药草嚼烂敷上去也可了事,哪里需要喝这些苦药汁子。”

       连城璧听他说得似乎自在逍遥,心里却知道他必定吃了不少苦楚。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萧十一郎看他这般,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因而便道:“你小时候虽是衣食无忧,但到底背负了许多。这般一想,我倒是自在得多。不过若你真心想安慰安慰我,我当然也不会拒绝的。”

       连城璧叫他闹得彻底没了心思想那些,伸手要来拿他手里空了的药碗,而萧十一郎却攥住他手腕,把他拉近几分。连城璧想着他的伤,也不好反应太大,只能没好气地道:“又闹什么?”

       “哪里哪里,”他嬉皮笑脸地伸手捏了捏连城璧绷着的脸,换来对方一记怒瞪,“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但我却几乎没有看到你真心笑过。”唯有一次见他勾唇浅笑,如同冰雪初融,却转瞬即逝。

       连城璧愣了一愣,然后道:“有什么东西可值得笑的?”

       萧十一郎却摩梭着他的脸道:“倘若有一天我能让你笑起来就好了,只你之前遇到我时便不愿笑了。”

      连城璧微讶,稍稍偏头看他,过了半天才说:“我以为我昨晚说得很清楚了?”

       “你是清楚说了我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也是最大的傻瓜,”萧十一郎目光灼灼,“而我也承认了。”

        连城璧现下才反应过来他想听什么,半响才道:“萧十一郎,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他说完看着萧十一郎,目光清浅,眼神柔和。

       萧十一郎只觉得像在心口烫了一杯热酒,慰贴得很,拉着他手腕的手一使力,让连城璧几乎半伏在他身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许。连城璧看他带笑凑近,然后珍而重之地吻他额头:“我只望你日后平安喜乐。”

       连城璧的心里砰砰跳了起来,又有隐隐不安,然而萧十一郎又捏捏他脸,说道:“哎哟,真是苦得厉害……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连城璧慌忙起身,走到放着水壶的桌面。在他转身的那瞬间,萧十一郎捂着嘴轻咳一声,满口血腥,他默不作声地将血迹揩在原本便渗出血色的绷带之上。第五天了……萧十一郎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把毒素封在一处,然而现下已经有些勉强了。

      些许游移出来的毒也许在腐蚀他的奇经八脉。夜晚之时,便如有滚油燃火灼烧着血脉。

       墨色渲染在宣纸之上,一只手握着笔,手腕急转,丹青之色便沿画卷延展开来。案边摆着一个小小弓弩,赫然是那天棺材里的弓弩机关。

       挥毫泼墨之人似乎心情有些愉悦,顺手将刚刚画完的画卷扔到地面,未干墨痕便沾染晕开。他却不很在意,又重新铺开一张素白宣纸,笔在空中悬了半天,最后题了几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墨色流转,笔画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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