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马铃薯

【GGAD衍生RPS】Speed Up（一）

概要：Toby打赌输了扮作酒吧女孩，与此同时Jamie遇到他的心动女孩。
tomie真实同框，我开始把一年前的垃圾小文章放粗来。——作者正充斥着无法平复的狂喜。

Speed Up
1.
         他又在攒动人群的间隙里看到那个女孩。

        幽蓝、明黄……五颜六色的灯光四下飞散，周围廉价的香水味和酒精蒸腾起一片炫目的迷雾，偶尔还有磕嗨了的人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动作幅度极大地甩头扭肩。而杰米就在这个时候一眼看到她，与周围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简直像偷偷跑出来的家养牌乖乖女。

        她穿着一件开襟衬衫和一条牛仔裤，看起来有些纤弱，在一片嘈杂声中显得格外宁静。杰米处在人潮中间，时不时会被人阻挡住视线，但他渐渐觉得震耳欲聋的音乐如潮水般退去，而倚在角落里的那个女孩的一举一动越发清晰了起来。

        他可以看到她偶尔笑起来时上扬的嘴角，目光四下游移时的憨态……哦不，等等。杰米发现自己已经鬼使神差地穿梭过拥挤人群，跃动的灯光与音乐、时不时爆发尖叫的男男女女都退居身后，女孩显然已经注意到他，正一脸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陌生人。

         而杰米这时才尴尬地发现自己甚至没有想好合适的搭讪。

        老天，她可真漂亮。她正看着自己的眼睛是什么颜色？蓝色或绿色？这在光线昏惑的环境下尚不明确，但是足够动人。不过那双动人的眼睛在他的沉默里已经带上了丝丝警惕，杰米下意识就开口了：“嗨，我是杰米，你可真漂亮。”

        草，逊爆了。他现在笑容僵硬，局促得像个十五岁的愣头青。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也许他该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在姑娘的阳台下为她歌唱，阳光、吉他、约会、告白还有鲜花。

        托比没有想到有人会上来搭讪，他前几天打赌输了之后，被要求扮成一个乖乖女在这里晃悠一圈，为了力求真实——他忍不住朝后靠了靠，缩得更紧一些：他的硅胶假胸快要掉了。

        而他的动作被杰米误会了，这使得一向在女孩儿中顺风顺水的小伙子瞬间有些挫败，面前这个姑娘可能把他当做不怀好意的搭讪者了。

        “呃，我没有恶意，”杰米懊恼自己莽撞的同时连忙解释，希望对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真诚而不至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逃跑，“我是说，你需要我送你回家吗？”然而对方只是盯着他，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托比当然不能离开这，按照之前的赌约，他要在这待足两个小时。他原想安安静静地在一边消磨时间，谁知道却引来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对方高挑而且足够英俊，笑起来是那种女孩子会为之尖叫的张扬。但是托比还是感受到对方的局促，像个等待老师发落的小学生。

        他看起来确实是好心，托比心想，但是抱歉啦，兄弟。我可不是什么柔弱小姑娘。眼看着对方又转身回到舞池，他才长舒一口气，靠在座位上。

        但这只是个开始，也许那个搭讪的年轻人给周围人起了个头，接下来托比便发现周围有些人来来去去徘徊不定，酒精、汗水还有大麻的气味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似乎更是惹来了别人兴趣，有个人干脆直接挨着他坐下，手臂一伸，搭在托比身后的椅子上，仿佛要把他拢到怀里似的。托比忍不住朝前挪了挪，堪堪只坐了一半。

        杰米时时在观察着那个姑娘，他知道自己可能唐突了对方，于是致以歉意后稍稍与对方拉开了一定距离。

        但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她身上，也许她其实根本不习惯这里的环境，坐在那里的样子有些拘谨又不安，在别人靠近时，她就更加警惕地往角落里缩。在一个混蛋试图把手搭到她肩膀上时，杰米立刻下定了决心。

        托比开始感到尴尬，有些人可能真的被他的装扮迷惑，以为他是偶尔叛逆偷跑出来的小妞。他僵硬地听着搭讪者蹩脚的笑话，一面偷偷盘算着怎么从当下的局面解脱。直到有人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把他从一旁越来越贴近的男人身边拉开，这个动作太突然，差点让屁股堪堪挨着椅子边缘的托比一头栽到地上，吓得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

        他有些晕头晕脑地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却已经从善如流地揽住了他的腰：“我去洗手间的时间有点久了，抱歉亲爱的，我们现在该回家了。”对方的手臂一紧，似乎在暗示托比配合。

        相比面前磕得要升天、仿佛下一秒就要吐一地的瘾君子，去而复返的英俊年轻人看起来更可信一些。内心权衡片刻后，托比只得僵硬地靠在“男朋友”的臂弯里，匆匆走了出去——他现在连赌约也没法完成了。

        他们仿佛从五光十色的世界尽头逃脱出来，那些震耳欲聋的声响和光线被甩在身后变得遥远而模糊，夜风微凉，空气里仍浮动着未消退的热意，还有烟草和威士忌的气息。甫一出门时，眼睛还有些不能适应，阑珊灯火远远缀着如点点星光。

        “这里比较偏僻一些，”杰米放开了姑娘，就在他们左手边还有道小巷，连盏路灯都没有，大片大片浓重的阴影下似乎蛰伏着什么怪兽，“呃，你一个人回去也许有些不安全？”他说话时恰逢一辆车远远驶来，灯光渐近，杰米看到对方呆愣愣望着自己的眼睛，像两汪淡色的湖泊——

        哦，是蓝色的。

        “嘀嘀——”手机屏幕亮起来的同时，托比几乎是懊恼地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一团糟。那天晚上对方把他送到家门口后向他索要联系方式时，他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并交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然而他不是什么见鬼的史黛拉，甚至不是个女孩。于是他在与新朋友聊天时甚至觉得自己像个骗炮的人妖。他看着署名为“JCB”的短信沉默片刻，删掉了待发送的消息，退出了界面，然后拎着一袋垃圾出了门。
   
        杰米下意识地绕了远路，循着那天晚上的记忆开车到了史黛拉家附近，踌躇片刻后发了条消息：“早上好，今天好吗？”等了半天却没有收到什么回复，在他有些挫败的时候，却发现那栋房子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花衬衫胡子拉碴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在当天晚上才收到对方的回复：“抱歉，今天我男朋友来了，现在才注意到消息。”另一边的托比划拉着屏幕，有些心不在焉地推测着着对方知难而退的可能性有多大。

        原来对他不假辞色的姑娘已经有了爱人，这使得杰米难过之余不免与今天见到的那个男人暗暗比较：衣着品位堪忧，胡子拉碴，看起来像长久蹲在家里发霉了的那种。实际上他并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容，因此其实这种判断有失偏颇，但是心里既然升起这个念头，杰米渐渐地开始不服气起来，而比较的想法一旦冒头，就如同野草一般肆意生长了。

        这种不平在一次他看到史黛拉所谓的男朋友出现在酒吧里与一位女郎勾肩搭背时达到了顶峰。

        正在与朋友谈笑的托比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有人在暗暗观察，“今天史黛拉哪去了？”面对朋友挤眉弄眼的询问，托比想起之前履行赌约时的狼狈状况以及还躺在通讯录里的“JCB”，笑容不由得僵了僵。
“我暂时不想再见到史黛拉了，”托比苦笑着摊手，“她给我惹了不小的麻烦。”

        ——你这该死的混蛋！杰米大概知道为什么像史黛拉那样的好姑娘会在那天跑去酒吧，也许就是因为她不靠谱的男朋友在此处流连忘返。而他竟敢责怪她！

        托比今天显然没有心情参加朋友们的变装party，于是他朝友人表示了想早点回家休息的想法后就从座位上离开了。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杰米也跟了上去。

        托比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他暗暗加快了脚步，内心的紧张却让他在理应熟悉的道路上选了错误的方向。在看到自己面前的那堵墙后，脏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了。

        他只能背靠着墙壁试图给自己带来支撑和安慰，尽量冷静地道：“为什么要跟着我？”

        杰米的第一反应是他被发现了。然而随后从阴影里出现的几个人让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专注而没有发现还有几位“同僚”。而他们明显的不怀好意，史黛拉的男朋友在他们面前显得有些太过纤细弱小了。道德与情感斗争没有超过半秒，正义感占了上风，顺便在心里打出了“为了不让史黛拉担心”的旗帜。

        “喂，哥们！巡逻警察要来了！”一个陌生人的出现使得他们面面相觑，杰米径直走向其中一个，在他肩上开玩笑地擂了一拳：“这次我可是替你望风救了你一次。”在对方一脸疑惑时，杰米突然拽住托比，拔腿就跑。意识到被耍了的几个人立刻怒气冲冲地赶了上去。
我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深夜领着一个混蛋在街道上演大逃杀。

        杰米一边在内心狠狠咒骂了一句，一边把史黛拉的男朋友拉得紧了些：该死！他体力也太废柴了点吧！？

        他四下张望了一番，在一条岔路口猛然转身，紧紧贴在年久失修的墙壁的阴影边上，托比被他拉得一时停不下脚步，猛地撞到了他身上，对方手忙脚乱要起身，而身后传出的脚步声让杰米一把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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